互联网新政治与替代性民主 ——从后结构主义棱镜看王小峰博客的生产意义

论文摘要

本文从理论上论证了以“公共领域”理论为核心的西方传统民主理论在讨论当前中国互联网政治时的失效,转而采取一种后结构主义的路径来探查中国博客空间的商业实践与政治审查两种力量怎样影响着博客作者的政治表达,并询问当代中国互联网民主形态或曰“新政治”以怎样的方式表征自我。本研究选择资深媒体人王小峰的博客“按摩乳”和“不许联想”作为观测地点,通过在此个案研究内开展虚拟人种志、人种志与访谈,检视了政治审查和商业力量下的王小峰博客,并总结出其中所展现出的政治形态的四种特征：首先,针对现代国家的绝对权力与星罗密布的控制网络,王小峰的反抗目标是不同的微型政权,践行了一种福柯所推崇的多元的、非直接、“泛政治”的抵抗。其次,以语言游戏作为核心,王小峰使批判性互文指涉所内蕴的僭越和颠覆力量转化成了一种有趣味、有力度、同时也足够安全的民主美学。再次,商业行为与民主诉求的二元对立被打破,商业实践与政治批判同时存在、互相牵缠、甚至彼此作用,使得政治成了商业,商业成为政治。最后,王小峰的政治实践呈现出一种无法彻底的后结构主义姿态,标识着后结构主义理论的缺陷和可供修正之处。这四个特征初步描画了这种受到政治审查和市场力量作用的博客表达的样貌,代表了当前中国一种新政治的显著特征。这种民主形式经由互联网科技的全球性、去中心化而实现,并且甚至伴随着商业化的过程,这个模式并不能划入西方式的传统现代性的民主政治图谱,但是一旦我们突破“方法论上的民族主义”的框架以及现代性的政治范畴,采用一种方法论上的批判性“世界主义”的路径,就能轻易地确认这种由数字文化实现的新政治为中国自己的民主形式,或曰一种替代性民主此外,本文论证了后结构主义理论能针对新现象提供独特而合适的阐释,也通过经验个案中的悖论论证了后结构理论自身的开放性,以此召唤一种对理论本身的丰富。

论文目录

• 摘要
• Abstract
• 引言
• 一、作为媒介的中国互联网:在市场逻辑与意识形态之间
• 二、如何思考中国互联网新政治
• 1. "网络公共领域"构想的失效与传统民主理论的危机
• 2. 取道后结构主义:一种讨论互联网新政治的取向
• 1) 后结构主义棱镜
• 2) 方法论上的批判世界主义:多种现代性与多种民主
• 三、研究问题与研究意义
• 四、研究设计和方法
• 1. 作为路径的个案研究
• 1) 为什么是个案研究?
• 2) 个案选择:为什么是王小峰的博客?
• 2. 方法:虚拟人种志（Virtual Ethnography）、人种志与访谈
• 1) 为什么是虚拟人种志?
• 2) 为什么做人种志观察?
• 3) 为什么做访谈?
• 3. 策略
• 1) 研究伦理考虑
• 2) 虚拟人种志的程序
• 3) 人种志观察的内容
• 4) 访谈策略
• 4 研究方法的局限性
• 五、王小峰博客呈现的政治样态
• 1. 四面出击的反抗:以媒介体制为基地
• 2. 解构从语言开始:批判性互文指涉的民主美学
• 3. 博客资本家的崛起与商业化之所以可能
• 1) 文化资本与社会资本的积累
• 2) 资本的转化与王小峰博客商业化之所以可能
• 4. 二元对立的破除:商业实践与政治批判的关系再思考
• 1) 作为政治的商业
• 2) 作为商业的政治
• 5. 不彻底的后结构主义政治:理论的困境与工小峰式实践的尴尬
• 结语: 当前中国的独特网络政治与替代性民主
• 注释
• 参考文献
• 后记